《排球少年》

身為一個生活滋潤也沒有什麼巨大煩惱的大人，《排球少年》的動畫居然時常帶給我很多啟發。

尤其S2的E8與E9，在講月島的故事，特別觸動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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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前曾經是一個跟月島很相像的青少年。

因為有年齡大自己很多歲的兄姊，想法上比同齡人來的成熟，有時候不免帶著股自傲，認為自己懂得比同齡人多、也看過更年長世界的無奈與結果，於是擅自對未來懷抱著悲觀的看法，也以此鄙視別人的努力：「反正結果不都一樣？」

事實上或許真的是這樣。國中的時候，有個跟我一度要好的同學，每天來學校都睡眼惺忪、上課時直打瞌睡；坐在旁邊的我非常疑惑，忍不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。

『我睡不飽。』
「為什麼？你晚上幾點睡覺？」
『我每天都讀書讀到晚上十二點，然後才睡覺。』
「這樣好嗎？你應該早點睡覺，白天在學校才有精神聽課吧。」
『可是我媽媽每天都會規定讀書進度，我一定得讀完才能睡。』

那時我的讀書時間是周一到周四晚上七點到九點半、中間分別休息各十五分鐘，十點半準時睡覺；週五跟周末我不看學校課業，會專心讀課外書或是聽音樂。

那個同學讓我第一次發現，原來不是每個人讀書都像我這樣輕鬆，也不是花上比我2-3倍時間以上讀書就會更有效。

我認定，跟聰明人比起來、凡人的努力其實不怎麼樣。

高中後我讀書時間就改變了，周一到周五晚上八點到十二點，周六全天；有次十點半路過隔壁寢室，電燈沒有開、同學卻坐在裡面，隔天遇到時我忍不住問她，昨晚在靜坐嗎？

『不是，想思考幾個數學問題。』
「坐在黑暗中嗎？」
『對啊，想一下就有答案了。』

我認定，跟天才比起來，聰明人的努力更不怎麼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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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島對努力練習這件事情充滿不屑，因為他知道、連他那樣努力的哥哥，也無法順利達成願望，如此說來，努力又有什麼意義呢？

直到他鼓起勇氣，問了東京強隊的學長這個問題：「排球社只不過是一個社團活動而已，況且強的學校隊伍那麼多，即使再怎麼努力、到最後也不一定有辦法拿冠軍，明明知道這件事情，卻還是拼命地練習，這樣以後難道不會後悔嗎？」

木兔學長卻告訴他：「因為你不夠強，所以你才會這樣想。」

「假如有一天你的扣球可以讓隊伍得分，沒有人攔網成功的那一刻，你就會知道，這種感覺是會讓人上癮的。等到你做得到這件事情，你就會對排球上癮，不管再多練習你都願意去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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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項遊戲甚至一個項目當中，要一個人能夠開始享受一切的樂趣、他勢必得先具備足夠強的能力；學習任何東西皆是如此，就算有老師教導，自己的思考、應用、融會貫通，這些技能全都需要透過不斷練習，才有辦法逐漸熟練，最後轉化成為自己能力一部分與武器。

舉例來說，彈鋼琴就是這樣。每周去上一次一小時的課只是一張門票，老師把魚竿交給學生，但學生每天回家都必須花上至少一個小時去練習釣魚。

一切都得先從練習開始，在累積練習到變得足夠強之前，不會有人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具備資格，直到有了那樣的資格，更能夠樂在其中。

我想到了電影《火戰車》(Chariots of Fire，1981)：

Harold M. Abrahams: If I can’t win, I won’t run!
Sybil Gordon: If you don’t run, you can’t win.

(本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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