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決定回憶的關鍵

照顧幼兒的過程中,有快樂也有痛苦;坦白說,我覺得辛苦的部分還多過於喜樂,一再重複的換尿布、用手幫小孩清理大便、餵食、各種教育與不受教的現場;有好幾次,我都在心裡跟自己說:深呼吸、再忍耐一下就好了。

可是分別後,我記得的卻不是那些辛苦或苦痛的回憶,相反、我想起來的幾乎都是各種好笑又快樂的回憶片段,如果來得及,我盡量會用相機或手機錄影、盡可能去重現一些對話,當我再回放,就覺得那些天真一瞬都好寶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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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時,我也想起很多挫折時刻;直到我有了餘裕獨處,湧上心頭的是一則又一則懺悔。例如有個早晨,在家工作的我剛跟客戶開完線上會議、正準備處理一份文件的收尾工作,但小姪女已經自己玩了一陣子,她覺得無聊、想要我陪她一起玩,當時我急著想先讓手上事情告一段落,揮手趕著她去旁邊讓她繼續等我。小姪女一臉心灰意冷,玩具一丟、跑去趴在地上,背對著我不說一句話;我匆匆打字,餘光看到她那沮喪的背影。回頭再想,當時飛快回覆客戶真的有那麼重要嗎?或許我可以更早做好準備,畢竟陪伴家人的時候本就應該專心,而不是貪心,又想要在家工作、又想要陪著她,這樣的陪伴品質低落,對她來說太不公平。

如果那個時候、我可以放下手邊的工作,專心陪她玩,是不是她就不用那樣趴在地上了?她甚至連發出聲音哭鬧都沒有,而是一心一意沮喪、等待著我有空把時間留給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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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之後,我把所有她曾帶給我的不快樂都丟棄了,留在腦海裡的是好多曾經共享的快樂回憶;我很困惑關於我的這段回憶,是不是認知失調?或許親情就是如此無法割捨,家人之間,喜惡很容易放下。但關於愛情,有的人分手後,就痛恨分手對象,有的人分手後,卻總還惦記著對方的好。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,造成這樣的區別與落差?

假如在關係臨別時的最後時光,那個人愛我,或許我關於對方的回憶裡,比較容易去記得快樂的片段;可是如果那個人已經不再愛我,那麼,我可能就更容易想到跟他之間所有痛苦的回憶。

如此說來,人類的回憶真不可靠,快樂與痛苦的關鍵、輕易被別人掌握。

想起《Adaptation 蘭花賊》 這部電影,Nicolas Cage的這段對話:

“I loved Sarah, Charles. It was mine, that love. I owned it. Even Sarah didn’t have the right to take it away. I can love whoever I want.”

“But she thought you were pathetic.”

“That was her business, not mine. You are what you love, not what loves you. That’s what I decided long time ago.”

「查理,我愛莎拉。這份愛屬於我自己,即使是莎拉本人也無權奪走。我本來就能夠去愛任何一個人。」

『但她覺得你很可悲。』

「那是她覺得、不甘我的事。你所愛的一切決定了你是誰,而非愛你的人決定你的樣子 。我從很久以前、就決定要這樣過活了。」

– 蘭花賊 (Adaptation, 2002)

誰來決定我的模樣?誰來決定我回憶快樂與否?倘若在一段愛的關係當中,我真心付出、用心陪伴,或許我就能夠問心無愧,檢視自己所愛的一切,而不是把屬於我的這份回憶交由他人主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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